让子弹慢慢飞

让子弹慢慢飞,如果这子弹能抵达彼岸的话。本人自认为自己的操笔已足够优雅甚至流氓,不料一个世纪前一颗慢慢飞翔的子弹更优雅更流氓,那一脸的霸气和另一脸挣扎的坏笑只对视一秒,所有的悬念便凝固在此。自古劫财不劫色枉为英雄谱,这老辣姜竟一不劫色二不劫财,只劫公平。这等打劫之境至少古今独步,这背后的冷象征直逼潦倒的黑夜,这样的构图让你的笑意满世界挣扎,让你足不出户倾囊而挂,一件件悲凉的美丽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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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手將我埋進空虛之腹

        這塊土地的黑暗造型,拒絕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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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关于美国科幻作家阿西莫夫的。笔者曾经撰文评论我国科幻作家刘慈欣的作品《三体》,批评了其中的历史主义思想。之后有读者提到了阿西莫夫的作品其实也有历史主义倾向。因此笔者撰写本文,对阿西莫夫的作品做些评论。

心理史学是阿西莫夫在其代表作《基地》系列中提出的一种假想的科学。阿西莫夫借鉴了热力学的理论:在多粒子系统中,单个粒子的运动无法描述,但是大量粒子的运动是可以很精确的描述的。阿西莫夫将这个概念应用到银河帝国上,其人口以百兆计,达到了统计学的数量级。预测一个人或者少数人的未来是没有可能的,但是对于如此数量级的人类社会动向就完全可以通过统计科学的计算而预知到,可知道未来的各国经济、国界、兵力、人口数、事件、科技、资源、人的思考。在小说中,该学科由小说人物哈里•谢顿创立。(来自维基百科。)谢顿还据此创立了“谢顿计划”,拯救在银河帝国崩溃之后陷入黑暗时代的银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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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白骨,两根皮带(惊悚故事之十四)

1965年,大学毕业后,我先在襄阳隆中劳动锻炼,继而到伙牌公社搞“样版田工作组”,这两次经历,让我对农村生活和农民生存状态有了一些感性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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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德寺位于藏南雅龙河谷的一个山谷里,它三面环山,面朝雀河,就像童话故事中的建筑一样,已在缭绕的香烟当中存在了八百一十二年。
寺庙四周有不少粗壮的松柏,上面常常传出喜鹊的叫声。据说山上还有不少野鹿,冬天的时候,野鹿披着雪花下山,在寺庙周围觅食,庙里的僧人们会把剩下的供品分给它们吃,人鹿共存,自然和谐。
过去到这里来的人少,喜鹊和野鹿根本不怕人,多少年来,这种原始自然的生活一直持续着,但自从改革开放以后,到这里来的朝圣者逐年增加,外国游客越来越多,随之而来的是过去那种原始自然的生态环境逐渐消失了。其实,吸引这么多朝圣者、旅游者的,不仅仅是曲德寺古朴自然的生活方式,更主要的是人们为了朝拜一样东西,那就是七世纪时的藏文创始人吞米桑布扎在几片藏纸上留下来的真迹。这些真迹在文革时被一位老僧冒着生命危险藏了起来,文革结束后,他又把它们拿出来摆放在寺庙里。所以,眼下世界各地的朝圣者、旅游者络绎不绝地来到曲德寺,就是冲着这些吞米桑布扎的真迹而来的。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的一个夏天,藏娃带旅游团来过这里。那天,天蓝云白,清风伊人,他开车来到吉熊山山顶,等待在山中跋涉了两天的十五个法国人和他们的导游。
藏娃是拉萨高原旅行社的司机。他初中毕业后没考上中专,却成了一名司机,转眼已经七年的时间了。
他高个儿方脸,耿直善良,看到需要帮助的人,总是挺身而出,这些都源于他富有一颗同情心。
藏娃每次载着这种半徒步团从曲德寺后边的吉熊山下来后,就把客人们放在寺庙大院的后门口,由导游领客人们进寺庙参观,他自己则开着空车来到寺庙正门前,在那儿等着游客们出来。这天也一样,客人们被导游平措领进了寺庙,藏娃开着空车来到了正门前。
藏娃把车开到寺庙正门前的停车场时,那里已经停了好几辆大型旅游车,藏娃把他的车跟那些 排在一起后就下车朝卖酒姑娘仁增旺姆的围栏走过去。他想在那儿歇歇脚喝一杯。
天蓝蓝的,云白白的,由于阳光强烈,四处的土地晒得干干的,一股轻风迎面而来,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干土味儿,藏娃抬头看了看,太阳从西边的灵布山上斜射寺庙金顶,金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当藏娃走到一棵松柏跟前时,突然从松柏上传出几声乌鸦的叫声,听到乌鸦的叫声,他心里顿时感到别扭,因为藏人常说,喜鹊是报喜讯的,乌鸦是报噩耗的。
藏娃带的这个团是个半徒步团,前几天在拉萨市内游览,昨天由藏娃开车把他们带到旺古山开始徒步攀爬,昨夜里就在山南面的山脚下安营扎寨。今天一早他们又翻越吉熊山,然后由藏娃载着一团人开车赶到曲德寺。
这种半徒步旅行团往往会给导游配上一两个助手,徒步期间,还会从当地雇几头牦牛和一个管理牦牛的牧人。
这次社里派的导游是刚从瑞士学习回来的平措,他的助手是尼玛次仁,司机就是藏娃,还雇了一个牧工和四头牦牛,牧工的名字叫多杰,是个纯朴可爱的牧民小伙子。多杰的任务是每天比导游早出发几个小时,在下一站搭帐篷、准备茶水。
昨天游客们在旺古山上度过了一整天,每年夏季,旺古山的南面都被一层青苔覆盖着,满眼一片墨绿色,山脚下一片广袤的草甸也与山的颜色一样,就像从上到下铺了一张巨大的墨绿色地毯。草甸上随处可见的黄黄白白的格桑花在微风中轻快地舞动着。
游客们在旺古山上爬上爬下,下午两点集合,由藏娃拉着他们来到旺古山北面的山脚下。在山的北面,光秃秃的山石裸露在外,冒着寒光,显得苍凉、险峻。这里海拔较高,最高处有海拔四千多米。由于海拔高,山上连根杂草都见不到,除了寒光凛凛的山石外,没有什么可看的东西。藏娃从小在大山深处长大,这种光秃秃的大山看惯了,没觉得那些山如何的壮观、如何的雄伟,可老外们却像发现了不为人知的奇景一样,手中的相机不停地对着那些大山咔嚓咔嚓。有的人看见落在岩石上的秃鹫就兴奋得惊叫起来。
野花、泉眼、还有尼玛次仁随身牵着的那头为途中累得走不动的客人准备的棕色牦牛,都是游客们拍不完的素材。一路上,游客们触摸那些随处开放的野花,拨弄泉眼中的清水,有的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子研究半天,有的和那头牦牛聊一会儿天,好像它能听懂法语一样。
克里斯汀娜是游客当中最年轻的,这个二十出头的法国女孩对野花特别感兴趣,看到那些没见过的花儿就去闻、去抚摸,独自欣赏好一会儿,然后再与身边的人叽里呱啦议论半天。
藏娃在车上看着他们,觉得他们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在山上爬来爬去有什么意思。他每次带团到旺古山脚下时,在车上一等就是一天,无聊透顶。他觉得这些老外真是没事干,花那么多钱来西藏,结果却在旺古山上爬来爬去,有这个闲暇时间为什么不到西藏别的地方去看看呢?西藏又不是没地儿可看。藏娃常这么想。
十五个法国人在平措的带领下进入了曲德寺。这天外国旅游者不多,但朝佛的老百姓却不少。藏娃朝卖酒姑娘仁增旺姆的围栏走去。围栏周围新出现了不少摆摊的商贩,有卖哈达经幡的,有卖饮料啤酒的,还有卖饼子馒头的,有的商贩扯着嗓子叫卖。藏娃差不多两个月没到这里来,发现这里又多了不少新的生意人。
快到围栏跟前时,藏娃突然远远看见寺庙正门口站着三个穿制服的警察。他的心“咯噔”一下,不禁暗想:“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往庙门看去,那个守门的僧人依然站在那里,但他手里多了一个家伙,藏娃仔细一看,是个对讲机。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快步往前走了几步,伸长脖子仔细辨认,没错,是对讲机。藏娃觉得好笑,僧人拿对讲机就像穿藏装打领带一样,不伦不类。
藏娃的视线又被门口的警察吸引过去了。他发现三个警察中有他姐姐的邻居加措,加措四十来岁,中等个儿,大嗓门,是拉萨市公安局某处的处长,小区里的大人小孩儿都叫他加措处长。看到他,藏娃心里就来气,因为加措经常在小区张口骂人,有时看见胡同里的疯子格桑大声喧哗,他抬腿就在疯子屁股上踹一脚。藏娃一点儿也看不起他,别看他穿着那身制服显得威风凛凛,但藏娃听姐姐说,加措以前是拉萨热不色居委会里一个卖肉的,后来不知怎么当上了警察。
加措现在已经成了藏娃姐姐居住的小区最大的长官。如果小区发生偷鸡摸狗、打架伤人的事,人们马上去找他,他也真不愧是干公安的,白天上班执行公务,晚上照样能在小区忙这忙那。因為他,他的老婆也成为小区的二把手。他老婆本来是拉萨服装厂的一名普通裁缝,但她跟她老公一样嗓门大,说话冲,小区一有什么事,肯定少不了他们夫妻俩的大嗓门。奇怪的是,他们上中学的儿子格桑尼玛跟他们一点也不一样,粘粘糊糊,磨磨唧唧,大家都说这个孩子不是他们亲生的。
另外两个警察是一个高个儿藏人警察和一个小个儿汉人警察,那个藏人警察藏娃偶尔在拉萨的茶馆里见过,但没有说过话。小个儿汉族警察,藏娃从没见过。
三个警察一直盯着进进出出的外国游客,还把导游叫过去询问。看到这情形,藏娃马上转身进入寺庙找平措去了,想尽快把这情况告诉他。
“哎,藏娃师傅,怎么走了?”仁增旺姆发现藏娃走了,在他身后大叫了一声。
藏娃头都没回,只是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这时藏娃那团的游客们已经三三两两地出现在曲德寺前院。他们有的不停地拍照,有的指着寺庙后边的山头说着什么,好像在寻找刚刚下山时的那条小路。
导游平措也来到了前院。藏娃之前没跟平措合作过,据车队其他司机讲,这小伙儿法语说的不错,人也比较好处,就是有点扭扭捏捏,酸不溜秋,做事前怕狼后怕虎,生怕做错事说错话。这次藏娃和平措接触了几天后,也发现他遇事就慌张,总是提心吊胆。
不过这也难怪,平措又不是有经验的老导游,以前他只是个徒步装备员, 有一年夏天,他跟一个瑞士团时,那个团里的一位从日内瓦来的藏族老太太改变了他的人生。
这位藏族老太太五九年离开西藏以后,三十来年没有回过西藏,这次跟团到西藏就想去几大寺庙朝拜。可是她一路生病,行动不便,平措见此情景,尽力去关心照顾她。当旅行团要去甘丹寺时,拉萨连着下了好几场大暴雨,通往甘丹寺的山路全被雨水冲走了,车子无法前行,老太太看到这情况就哭了,她到西藏来旅游的最终目的似乎要落空了。平措见老太太失望的样子,感同身受她朝拜甘丹寺的渴望,于是背着老太太上山朝拜了甘丹寺。老太太圆了自己的梦,身体也慢慢恢复了。为了表示感谢,她主动提出资助平措到瑞士学习,两年的费用都由她出。不久平措就去了瑞士。
两年转眼间就过去了,平措学习结束回来后,在雪域旅行社找到了工作,当了一名法语导游。
这时三个警察看见了平措,冲他喊:“喂,你是他们的导游吗?”
平措一脸惊诧地边朝警察走去边回答:“是。”
藏娃也改变路线,径直朝三个警察走去,站在了平措身边。
“你带了几个人?”加措说汉话问平措,他手里拿着一部半个砖头大小的大哥大。在那个年头有大哥大的人并不多。
“十五个人。”平措不假思索地用藏话答着。
“先让他们都到这儿来。”加措依然说汉话。
平措把老外们都喊了过来,集中在警察身边。老外们莫名其妙地看看三个警察,又看看平措,有的还看看藏娃耸耸肩,不明所以。
“一,二,三……十四个人,还有一个没出来。”那个高个儿警察点了一遍人数,然后用藏话说。
平措又数了一遍,的确只有十四个。谁没出来呢?平措好像突然想起了马达兰娜,他赶紧对加措解释:“有一个在路上病了,昨天送回拉萨了,所以只有十四个。”
加措严肃地问:“你怎么随便让一个人离开团队?你们旅行社没给你交代纪律吗?”加措这时候说了藏话,但在藏话中夹杂着不少汉话,听起来怪怪的。
“没办法,那病人不送回去就有生命危险。”平措开始紧张了,脸上的表情又像笑又像哭。
加措沉默了一会儿,稍稍歪了下脑袋 ,好像在想什么事,这时,几个手里举着转经筒的农民装束的藏族老人驻足围观,他们瞪大眼睛,眼睛里充满着好奇和不解,加措看到后,冲他们吼了一声:“走走走,不去朝佛,看这儿干什么?”
几个老人吐了吐舌头就走了,加措又转过头问平措:“那个人去拉萨是自己走的吗?”
“是我送过去的。”藏娃站出来补了一句。
“你是谁?”加措明知故问。
“我是这个团的司机。”藏娃答。
加措看了藏娃一眼,不高兴地说:“你站一边去。”然后转过头去问平措:“你们为什么不从正门进去?”
“平措,怎么回事?”还没等平措回答,团员大胡子白纳不高兴了,冲平措问道。
“没事,没事。就是问一下我们是从哪儿来的。别着急,你们先去照相。”平措想稳定一下老外们的情绪。
看到老外们挪步去照相,一直没开口的小个儿警察叫道:“谁同意他们走的,你快把他们叫回来。”
“喂,诸位,你们先别走,快回来。”平措无奈地又把老外们叫了回来。
老外们听话,都回来了,但明显地不高兴了。
藏娃在一边站着,看到平措那提心吊胆的样子就着急。
“平措,到底怎么回事?”佛朗索瓦有些生气地问平措。
“没事,一会儿就完了。”平措额头上开始冒汗了。
这时,平时不太爱说话的大鼻子米歇尔走出人群冲三个警察吼道:“你们想抓我们吗?那来吧,拿手铐来铐我们吧。”说完还把双手并在一起做出等待手铐的姿势。
“平措,他们要干什么?”又一位团员着急地问。
“他们在查人数。我们一共十五个人,马达兰娜生病送回拉萨了,现在只剩下十四个。他们在问那一个人在哪儿?”
“不是送回拉萨治病了吗?”
“可我怎么证明啊?我——”平措有些急了,他希望老外们能安静一会儿。
“难道让马达兰娜从拉萨回来证明吗?”
“是呀,是呀。”
老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这时,加措悄悄走到不远处的墙角打大哥大去了。他脑袋微微歪着,一边对着大哥大低声说着什么,一边不时地用眼睛瞥向他们这边。
“你们从哪儿来的?”高个儿藏人警察开口了。
“我们从拉萨出发到旺古山,从旺古山到这儿的。”平措如实汇报。
藏娃怕高个儿警察不知道旺古山在哪里,向前迈了一步补了一句:“就是从甘丹寺后边过来的。”
“他们没带什么反动宣传品吧?”旁边的小个子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平措嘴里这样说着,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忐忑不安。
藏娃在一边暗自寻思,反动宣传品是什么?书,还是达赖喇嘛的照片?或是别的?他记得有几个老外带了外文的介绍西藏旅游的书,这些能算吗?没有这些书,平措有多大的能耐也不能在几天之内把西藏介绍清楚吧?藏娃暗自想,反正外文书警察也看不懂。
“那我们检查一下每个人的包。”小个子警察表情严肃地说,说完还给旁边的同事使了个眼色。
于是他的同事也随声附和:“每个人把自己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就行了。”
藏娃听了真是又生气又觉得可笑,心想让外国人这么做,他们才不会答应的吧。平措急得都要哭了,他哀求两个警察:“你们要检查就检查我的包吧,检查这些老外的——”
小个子警察瞪着眼睛打断平措的话:“检查你的干什么!要检查就得检查他们的!”
这平措,说这话有用吗?藏娃在一边着急。这可怎么办?老外非炸锅不可。
平措正左右为难,老外们却不耐烦了。
“平措,你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走,别管他们。”有的想强行走出寺庙。
“你这个导游怎么连这事都说不清楚呀?”有人开始埋怨平措。
“先静静,让平措自己说,别都七嘴八舌的。”有人提醒。
老外们吵嚷着,平措不知该如何安抚,一着急,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好像把警察要检查他们包的事说了。
这下老外们真的疯了。
“你们凭什么检查我们的包?你们有这个权利吗?”
“我们先检查他们的。他们是警察吗?他们有工作证吗?”
老外们的叫嚷那两个警察虽然听不懂,但他们从老外们的脸上看出愤怒的表情了。于是高个儿警察厉声对老外们喊道:“你们急什么?这是我们中国人的地盘,懂吗?”
“平措,他说什么呢?”老外们要平措翻译,可平措不愿翻译,这话要是翻译了,就更火上浇油了。
藏娃觉得只有加措才能解决问题,看来只有等他打完电话回来再说了。于是他对平措轻声说:“先等等他吧。”
平措也向老外们挥了挥手说:“先静一静,不要每个人都说,这样没用,解决不了问题。”
正在这时,从寺庙里跑出来一个年轻僧人,他跑到两个警察跟前说:“你们有个电话,请去接一下。”
两个警察同时看了一下还在墙角打电话的加措,然后高个儿警察对他同事说:“你去接一下吧。”
小个子警察跟年轻僧人跑进去了。
高个儿警察看到小个子走远了,突然轻声告诉平措:“别着急,昨天拉萨又出事了,所以今天检查的严一点。”
“又游行了?”平措惊了一下,马上压低声音问。
“对。”高个儿警察的声音低得只有平措听得到。
“这样随便检查他们的包,他们肯定不干。”藏娃终于找到了说理的人,往高个儿警察凑了凑说。
但高个儿警察没再说什么,他好像刚刚没有跟平措对话一样。他往加措那边看了一眼,然后问平措:“你还写小说吗?”
平措认识他?藏娃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他俩的脸。
“写。”平措顺着他的话问他,“你也写诗吗?”
“也写。”他的眼睛一直看着还在打电话的加措说,“你继续写,你看我们的生活多精彩。”
“是。”
高个儿警察突然跟平措聊起了一些藏娃虽然听不大懂,但明显轻松的话题,他心里顿时暖呼呼的,一时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这时加措打完电话走过来了,藏娃察觉到他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果然,加措走到他们跟前说:“对了,你们是十五个人,一个现在在拉萨医院,下一步一定按照旅行计划走,听到没有,你们可以走了。”
平措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了,藏娃心里也高兴,他高兴不是因为没有检查包,而是因为得到了马达兰娜在医院的消息而高兴。平措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身边这群气得鼓鼓的老外们。
老外们也一下子高兴起来,刚刚一脸的愤怒一下子变成喜笑颜开。
大胡子白纳指着加措对平措说:“平措,你问他,现在马达兰娜怎么样?”
“快走吧,别再找事了。”
“快走,我们还要赶路呢。”
大家想赶紧离开这里。
加措看到有个老外指着他说了什么,就问平措:“他说什么?”
“他问你我们那个送到医院的病人病情怎么样?”
“好像没事。”
平措把加措的话翻译给大家听,大家更加高兴了。
佛朗索瓦拍了拍平措的肩膀,冲他笑了笑,表示同情,也表示友爱,也拍了拍藏娃的肩膀。
平措感激地笑着冲他点了点头,说:“走吧”
他们走过去时,身后传来三个警察的说话声:“这司机是雪域的吗?”
“是。”
“他老婆是不是晋总经常带着来江斯霞跳舞的那个女孩儿?”
“对。”
“这小子每次都像导游的尾巴一样跟导游随身跟着。”
“那个老婆……”
他们的说话声越来越远了,藏娃再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平措告诉他,那个高个儿藏族警察经常在报纸上写一些短诗,他还有个笔名叫雪,因为平措也有时写写小说,他了解点这个人的事,藏娃对短诗、雪、小说什么的不感兴趣,他却想知道国外的警察是什么样,便问:“平措,国外警察也这么蛮横吗?”
平措摇了摇头说:“没见过。”
藏娃多么希望平措多讲讲国外一些事,可这平措难得开口讲一句,藏娃在心里不得不骂了几句:“到国外造肥去了。”
这一夜,他们决定搭帐篷住在康钦山脚下。天黑前,他们把各自的帐篷全搭好了,他们就像一群野外的科考队员一样,五颜六色的帐篷在余晖的照映下显得格外鲜明。平措为了使客人们尽量地保存体力,第二天能顺利地穿越尼霞草原,让他们早早就睡觉,这些游客也听话,天黑不久,他们把自己早早地装在帐篷里。
天空中的星星越聚越多,越聚越密,它们眨巴着眼睛,窥视着山脚下这群在帐篷里开着手电筒照明的人,东边山头上出现了半个月亮,它也在静静地瞪着好奇的目光注视着他们,似乎在猜测着这帮不速之客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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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 国

如此赤裸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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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头鹿感受到被追杀,那逃亡的越远对它来说就越安全;远处就是希望的乐土。

我是在极权社会长大的,做为个人求生的最后一道防线;思想、欲望甚至念头的自由都被控制着。终于,政治恐惧激活了我被钳制着的绝望,逃离开那个形同监狱的社会,也是一次越狱的行为。而逃的越是遥远,反叛的激情就越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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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确乎十分的“人道”了。

即便是屠宰传统的食用动物,也在“动物福利”的强烈舆论与法规中受到越来越严格的规范。目前,世界上已有一百多个国家制定了有关“动物福利”的法 规。其法理源于对生命的怜悯与敬畏,即动物这种相当高级的生命与我们人类一样具有痛苦、恐惧等基本感受与情感,因此,即便要屠宰它们以供人类食用,也应该 在饲养时给它们起码的生存空间,在屠宰时尽量减轻它们的痛苦。比如宰杀前必须洗澡,必须隔离屠宰,绝不可令其它猪看到而引起惊恐,必须在电击昏迷之后才能 放血肢解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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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六年九月的那个下午

九月,暑气尽褪,空气中隐含着肃杀的气氛,阳光冷冷地映射在墙上。墙上,泥灰剥落,坚的半个身影被映在墙上,脸上是青春痘留下的凹坑。坚表情冷峻, 其中掺杂着几分痛苦。这时候的坚,癌症晚期的症状已开始显现,疼痛已开始向他的身体攻击,但这种痛苦还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所以,这时候的坚,冷峻的表情 由于疼痛而被强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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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冬天到上海的,那是我去香港后第一次出境。心情激动、兴奋、狂热。像一只被关了多年仍渴望飞的鸟。走在衡山路上,被一排排法国梧桐树迷住了, 树叶顶端,那成排的老式洋房也使我欣喜不已,我为此多看了几眼,仍不能释怀。想起儿童时代在邮票上对江南民居痴迷的情景来。我对建筑的喜爱不仅仅是对建筑 本身,而是对建筑里面的人也充满了好奇。

晋逸在衡山路附近租了套洋房。她在公园接我的时候,上海的天气清冷但不干燥。我穿着那件红色长大衣和格子短裙,黑色长围巾。她说我,几年不见,竟然 也是那样神采奕奕,步履轻盈。确实,我一走出机场,就有被释放的快感。说明我对香港已经厌倦透顶了。因此,脸上也多了几分生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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