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赛宁遭遇激情,当邓肯迎候诗人……

无论她走到哪里也无论什么样的舞台场景更无论面对什么样的达官显贵社会名流,只要展示出她绚烂的舞姿只要她运动起曼妙的形体语言,只要在镁光灯的尾随下她充满野性的形体徐徐打开,只要音乐响起只要她疯狂的舞蹈,她一定能点燃在场的所有观众,何况诗人叶赛宁。

她就是邓肯,美国现代舞之母,人类第一位挑战传统芭蕾的舞界奇女,一个在娘胎里就企图跳舞的人间尤物,一出生她就翩翩起舞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是迈着鲜红的舞步去见上帝的。

那场演出的观众席上是当时莫斯科名流政要,叶赛宁也在其中,演出完毕当叶赛宁在相关人员的引荐下出现在邓肯面前,没有献花没有廉价的掌声没有滚烫肉麻的颂词,有的只是叶赛宁忧郁的眼神和真诚的微笑,一切都在理所当然中进行。他们的相遇注定让这个世界定格成一片晕眩,当晚的天空绚烂无比。

那一年那一天那一时,邓肯芳龄43,叶赛宁26,对他们来说年龄不是问题,有爱就能燎原;国籍不是问题,千山万水消闲;语言更不是问题,巅峰在况的艺术之眼可以翻山越岭直达深处。对叶赛宁来说,邓肯是烈焰当空的整片森林,焦土在即;对邓肯来说,叶赛宁是一片抒情的海滩,宁静而充满杀机。当叶赛宁遭遇邓肯,他知道自己的世界面临彻底颠覆,当邓肯迎候叶赛宁,她已经明白未来的日子将一片血红。

一个是美国最伟大的创新舞蹈家,一个是俄国最后一位抒情诗人,当邓肯满怀好奇踏上十月革命不久后的红色苏联,她已经在渴望爱情。当叶赛宁在创意的象征物中去寻找古老的俄罗斯乡村传说,他知道自己的诗歌语言可以征服整个世界,除了邓肯。在邓肯曼妙狂野的舞姿面前,他惟有束手就擒。

其实叶赛宁那些个惊世骇俗的伟大诗篇只能征服他的人民,他忠实的读者多半为普希金和托尔斯泰的后裔女性,他曾以为整个欧洲和美国都会为他的诗歌欢呼狂舞,然而自由世界的人们对他精心守望的乡村语言和夹杂着革命不久后的新苏联并没他期望的万人空巷,人们对他的诗歌朗诵反应平平,他等待已久的奇迹没有出现。

除了邓肯,每次他用娴熟煽情的俄语为邓肯朗诵自己的最新杰作,邓肯总能如痴如醉几近昏迷。对邓肯来说能不能听懂不重要,重要的是语言的节奏和诗人的气息,这样的节奏和气息能把她的舞蹈推向全新境界,那是一种梦幻前途,这样的感觉只有邓肯有。在邓肯看来,叶赛宁的出现是上帝给她的礼物,叶赛宁的诗篇是上帝赐予的圣章,叶赛宁忧郁的眼神是上帝为她打造。

从见到叶赛宁那一刻,邓肯就知道,这样的眼神是女人就无法抗拒,尽管邓肯击败过邓兰遮眼神,据说邓兰遮号称这个世界没有征服不了的女人,但在邓肯一遍遍播放的《葬礼进行曲》面前,这位意大利第一美男兼唯美主义诗人外加欧美情场不可一世的常胜将军邓兰遮无功而返。

就在邓肯和叶赛宁分手两年后的某天,叶赛宁抑郁满溢不得排遣终于自杀,年仅30,一代诗界天骄逃离人间。叶赛宁之死是不是和失去邓肯有关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年后叶最忠实的读者索菲亚托尔斯泰娅(列夫托尔斯泰的孙女)开枪倒在他的墓前,这是艺术和爱情的双重殉情。再一年后,邓肯意外身亡在巴黎的汽车轮下。那是一条伴随她整个舞蹈生涯的红色纱巾,一头缠住她的脖子,另一头绕在了车轮下,随着车轮的滚动,这位曾经改写西方舞蹈艺术的现实和未来的天才舞蹈家终于谢世。

红色,邓肯冥冥之中的宿命,叶赛宁也是。

至此,20世纪绚烂的可以也破碎的彻底甚至还夹带着几分红色鸟托邦的世界级艺术爱情的男女主角:邓肯和叶赛宁,他俩终于天堂相会。

 

女人,第二性别

女人究竟生来就是这样还是男人把女人变成了这样,半个世纪前的西蒙娜德波伏娃认为女人之所以女人那是男人造成的,女人的所有弱点都来自男人的强迫和纵容,后来的国产布尔乔亚少妇们干脆说女人天生没错,如果有错女人的错当然是男人造成的,男人的错则是自己造成的,再后来老酒葫芦补充说,女人永远是真理,如果她想成为真理的话;女人永远是艺术,如果她希望自己是作品的话;女人永远在等待救援,如果她渴望靠岸的话;女人永远是病人,如果她不再拒绝治疗的话。

女人总想把好事留给自己,把坏事留给别人,好像波伏娃伍尔芙张爱玲有说过类似的艳论。如果罗斯福是女人,二战中她领导的美利坚一定会更加干净彻底且毫不留情的让法西斯主义和共产主义自相残杀直至同归于尽最后民主主义坐享天地繁华。若哪天上帝真让女人拥有一个支点,我当然不会相信她真能象阿基米德那样去撬动整个地球,但她一定能颠覆我们的男性世界。

就波伏娃在和萨特热恋进行如日中天之时,她写出了长篇幻想文字《人总是要死的》,如同她和萨特伟大的存在主义爱情,对世界女权主义教母存在主义女王波伏娃来说,死更是一个过程。一个存在主义男人和存在主义女人,当他们自身主义的爱情之花如火如荼香艳正浓之时,萨特的《辨证理性批判》横空出世,而波伏娃则以自己伟大的洞悉和神圣的性别纠结为全世界女人写了一本女性圣经《第二性:女人》。

在她以自己的性别姿态君临存在主义生命峰巅之时,在她把这个主义的自由空间扩展到整个世界几近无所不在之时,在她和萨特前无古人的存在主义爱之花朵全面盛开之时,其实她很清楚,波伏娃不可抗拒的只能是波伏娃自己,她永远成不了萨特,无论是老男人的烈焰烘烤还是小帅哥急火当空,因为她终究是女人,她是第二性别。

 

天知道我的杜拉斯,我们的杜拉斯

一个女人美滋滋的活到七十还觉得自己严重不老还敢向全世界男人放电还敢把小帅哥搂在怀里含在嘴里吞进子宫里扔出窗外的红尘里,还居然写出《情人》这样有滋有味的旷世名篇还居然让梁家辉出演电影版男一号还居然这样的小说这样的电影激活了一整代陌上初点的风情少妇彻夜抛洒的荷尔蒙漫山遍野的绽放在影院在田野在酒吧的角落在电梯的瞬间在客厅的短路在阳台的呼号中在浴缸的进行式在绣塌的上气不接下气时。

天知道,这就是杜拉斯,一个活到八十写到八十和一个个男人热火朝天的爱的死去活来直到八十依然爱火不灭的女人。当这个世界上这个年龄的女人早已告别荷尔蒙肉香开始认天命只能看别的女人花只能忆自己早年的香??,这时一个男人向她走来,这个男人告诉她,我不仅爱20岁含苞欲放烈焰当空时的你,更爱眼前这70岁饱经摧残后如火纯清时的你。

这个男人叫杨,小她四十,是她的最后情人。

没人能计算出杜拉斯这一生折腾过多少男人,即便是她的铁杆杜粉,上帝不知她自己也不知,即便在她临死前,有记者问,杨能算你最后的男人吗,答:天知道。

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上帝让杜拉斯活到九十,她的情人一定是三位数,或许她在96年谢世时已经三位数了,这回轮到本酒葫芦说了,天知道。

走过了如花似玉的2013我们迎来了陌上烈焰的2014,美兰湖飘荡的余香正冲破百年迷雾挥霍无边的残年,2014,女人多情的眼神正洒向杜拉斯和她的情人,当老酒葫芦伟大的慈悲情怀成就了阿钟本世纪最伟大的电灯泡时,这家伙意淫了某女一个晚上,当我说阿钟这家伙越老越值钱时,他整整自慰了72小时,和杜拉斯怒放的世纪犯贱一样,老男人不可抗拒的伟大犯贱从来就是不让红颜,包括漫流教授和老尤带子还有不甘就这么死去的兄弟姐们。

天知道,天知道我的杜拉斯,我们的杜拉斯。

 

生活在別处

生活在别处,这样的境遇一定和诗人有关。

生活在别处,这是米兰昆德拉的一部小说,雅罗米尔,作者笔下一个充满艺术想象的人间艺术家,一个从灵魂到肉体双重生活在别处的诗人,当眼前的风景无法唤醒他心中新的梦想,男人的故事总会展开在别处,遥远的天际是一种灵魂的皈依和梦呓的召唤,几乎每个男人都有生活在别处的冲动,每个男人内心都向往蓝天,何况雅罗米尔这样始终是燃点在线的诗人,在他的摇晃不已的生命中,风很轻梦很重岁月很鲜,未来的日子总是偶然。

雅罗米尔,生活在别处,一如他的艺术作品和人生态度。

生活在别处,这样的意念最早来自法国诗人兰波,那是在19世纪中叶的充满忧郁的巴黎,那个年代的诗人都躲在星光下,早期象征派诗人的脸上纷纷蒙上一层神秘的光晕,从眼睛到眼睛,诗人的一条条意向层层铺展,从心灵到心灵,一首首诡异奇丽的人间小品从诗人们指尖滑落,从兰波和兰波们开始,诗人的目光不再拘泥于沙龙小菜而是投向远方,一个个落脚在那些个不知名的风中小站,激情四溢的浪漫主义诗歌终于退潮,艺术家们开始寻找各自内心的灯塔,生活在别处,从兰波开始。

艾吕雅,一战前后的巴黎激进青年,超现实主义诗歌第一付主席(主席为首创“永远都是第一次”的超现实主义经典的法国青年布勒东),生活在别处对年轻的艾吕雅来说是一场漫长的革命,超现实的诗歌超现实的人生,男人的心不在一处,巴黎只是诗人的道具或者布景,诗人永远生活在别处,诗人加男人更是,一个超现实的巴黎诗男当然是不可抗拒的生活在别处。

这个世界的男人大都生活在别处,女人们都在家里,无论一个女人的心有多远,本质上女人都在家里。有一个女人除外,那就是20世纪上半叶的英国女人伍尔夫,世界上唯一的准意识流小说女家,女人写意识流从来就是半瓶子晃的,三毛意识流到一半就悄悄流浪去了,伍尔夫一生都在意识流,从《墙上的斑点》开始,她无边的想象摧毁了她的贵族身价,她颠覆了整个英国的写作传统甚至扭曲了和她丈夫的所有性事,她的性事一生都没热过,直至在她中年如花之际纵身一跃那条不知名的河中美丽的生命礼花般的嘎然而止,她不惜动用了整整一生灵与肉的跋涉只是为了那个灯塔。

《到灯塔去》是伍尔夫一生的主题,她要去寻找灯塔,灯塔是她的别处,因为她的意识始终在流淌,她灵魂的深处总在喧响。

生活在别处,米兰昆德拉和他的雅罗米尔把这样的伟大意象推到了极致,其实我们的生活,就在别处。

 

顾城是一座城,一座空城

顾城是一座城,他的文字都在城里,包括他曾经的女人们。

象一排排臆想中的蝌蚪,他让她们紧紧相爱并且默许,他一次次握着玩具手枪在执行梦的企图又一次次蛇似的冬眠缓缓爬行,那条明晃晃的大舌头和北方童话的插图写在失血的脸上拖在暗红的地上。他和她们睡了很久又独自走了很久,如同他密室里想象的枪迟疑的子弹,他翩翩的文字在千山万水间舞蹈,他心灵的饥渴始终不得满溢,直至多年后的那次天堂之旅,那个点燃大半个天空的超级惊叹终于让他回到了原地。

他终究是一座城,他在去往天堂的路上走了那么久,其实他还在原地。

第一次触摸舒婷温热的文字是在那一场雨后,有多少等待就有多少希望有多少美丽的诗句就有多少朵灿烂的礼花,他象一个顽皮的孩子在舒姐姐一半是担忧的眼神一半是骄傲的心跳中慢慢长大,在舒婷充满母性体温的文字中寻找依稀的童年和久违的温情,冬日的暖阳洒在铺满落叶的小径上,顾城开始去寻找姐姐。

谢烨的出现成就了他生命扩张的企图,谢烨的温度就是姐姐的温度,谢烨的笑容就是姐姐的笑容,当他俩在川大面对一代学子的万众欢呼,他明白了什么是姐姐的美好,当顾城读到谢烨刚刚出炉的和他一样的顾式诗句,他收到了灵魂复制的快感,舒展的黄昏勾勒出一片海市蜃景,短暂但却真实,真实的几近残酷。

然而顾城,他依然在寻找姐姐,他在寻找英儿或者说他和谢烨都在寻找顾城的另一个姐姐,或者英儿也在找寻心中的弟弟,风雨过后在静静的激流岛上在那一片小屋,顾城和谢烨还有英儿,他们终于对影成欢。在顾城眼里,她们是一朵朵小花,他让她们挨的很近,让她们静静的相爱,他要画出一个淡绿的早晨和苹果,让她们浆果一样的美丽并且小鸟似的生长,让她们盛开在宽阔的眼前和无边的田野,让她们在梦中翩翩起舞,让她们永远不会长大。

然而顾城是一座城,一如田纳西威廉斯的玻璃动物园,顾城的城终究是一座极易碎的玩具之城,一个姐姐走了远嫁他乡顾城灵魂的一半被彻底撕碎,另一个姐姐即将远离或者带着那个他梦中的情敌大鱼姐夫来到激流岛,顾城不敢想象也没勇气正视在自己眼皮底下饱受大鱼姐夫摧残后姐姐的模样,她还能是当初纯净的姐姐吗,他毫不染尘的童话天地已经不复存在,他终于收听到天堂并不遥远的的钟声,他要带着最后的姐姐飞临天堂,那是他最后的微笑,虽然残酷但却真实,灵魂在瞬间引爆,一对鲜活的生命嘎然灵焰高飞。

然而顾城,他永远是一座城,一座空城。

 

《环太平洋》随感

《环太平洋》,一部典型的美式科幻,超乎寻常的21世纪视觉冲击,2013刺耳的超人类噪音撕破耳膜,看这样的片子没有机会抚慰心灵,这是超前消费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末世残景。

如果说毕加索《格尔尼卡》展现的是法西斯德国轰炸后一座城市的残肢断臂,那样的画面其视觉冲击虽说剥离现实几近形而上观念之冷残酷形态,虽抽象但不绝望,虽残肢飞舞断臂横行,但依然不缺亮色和曙光,残酷而欣慰。如果说好莱坞旧片《珍珠港》用全片的三分之一时间全面展现日机狂轰滥炸的末日场景,钢筋铁骨粉碎性散落,生命的瞬息中止,但无论如何我们还能感受人性的边缘生命的叹息,哪怕肉体的扭曲还能听见生命的呐喊和绝望的呼叫,直至劫后微弱的星光和片片落叶的迷惘,人类的暴行无论怎么残酷都还含有肉体的搏杀声,扑面而来可以触动的是生命的质感,哪怕是重金属的撞击声依然是上帝批准的回声,虽然刺耳但依然残留着生命的美感和绝望的叹息。

自从好莱坞大片《星球大战》开启了人类和太空搏杀的视觉加听觉盛宴,自从《第三类接触》打开了人类面对太空世界而萌生的野性逻辑,以好莱坞精神为引领的人类电影艺术出现了不可抗拒的世界性狂飙突进,传统的故事性叙述一夜间自我颠覆,山清水秀的抒情画面让位于光怪陆离的非物质场景,生命的质感堕落成上上个世纪孤独的回声,虽闲云野鹤犹在,但和者聊聊。

但我们确实很难从《环太平洋》或环太平洋们的那些不是金属胜金属百倍末日的撞击声中捕获生命的质感和人性的叹息,我们甚至感觉不到哪怕是边缘化的生之舞蹈,除了几乎所有画面所有时间都在反常识搏杀,我们的感知系统一无所获,我们希望收获绝望的刺激和生命的快感,但我们只能与非生命非物质的庞然大物感官共舞,我们边缘了自己和我们的世界,我们在收获不知名的未来。

 

你的千古小时候,一身斑驳

烈日炎炎重游千灯,小镇的千古小时候斑驳依然,老街的风花不在,新城的鬼魅潇潇,也许我们和古镇相隔千年,也许小桥的流水竞相寻欢,也许咫尺的狭路老生有邪,梦里常照堪(老酒新题)。

今游千灯古镇,去前满怀豪情,在车上想象着江南水景,在一片自我的白日梦里编织着水淋淋的风流故事。入境后心境骤然狼藉,这就是在世上活了2500年的江南小镇吗,那这般层层起皱的如花之美眷何以见得,眼前的这一流小水烟竟浑浊的难以见底,一间间小屋破败的不堪风流,一座座小桥,流水凝固。

岁月在墙上无情的剥落着,一丝丝,一层层,一幕幕,看得见小时候,却想象不出千古之风流硝烟。所谓良辰,堪折美景,姹紫嫣红之岁月盘剥,我说哥们姐们,爷们奶们儿们孙们,谁敢奈何天。

千灯,千灯……

江南是寂寞的,江南的古镇尤其寂寞,寂寞的让你诗情阻塞六亲不认,寂寞的让你那梦里水乡茫然的丝毫不见唐突。我相信四百年前的思想泰斗顾炎武在天之灵一定彻夜默许,我相信六百年前之“牵动吴越万古愁”的昆曲之父顾坚一定风月哑然。

原来是,岁月竟这般的经不起打磨,荒烟漫草的时候,流彩随波。

我们总在怀念过去,我们总在唠叨当初,我们总在想象着小桥流水人家,我们总徘徊在长亭外古道边千古碧连天。

我相信郑愁予犯过的《错误》一定包含着千般不堪负载的春望,我相信林俊杰演绎《江南》时一定为岁月之无痕而百年失忆,我相信方文山在谱写《东风破》时一定恨不当初和我梦里交杯,我相信,多少风流早化作云烟,多少楼台早已湮没在滚滚红尘烟雨迷朦中。

千灯,千灯……其实我们并不富有,我们在历史的底片上只留下空白,我们真的一无所有。

当我们走过千年的风雨来到今天,当我们送别长亭外梦游古道边,当我们依依不舍的梦里眷顾着小桥流水她家,当我们贪婪的吸一口古道悲风醉马,当我们默一遍昔日之柳烟飞雪繁花,当我们再度神游那不堪一击的三千东流水烟,当我们象舒婷那样,在悬崖上自我展览了千年万年。

当我们,当我们聆听乌篷船上盈盈越女之轻吟浅唱,你能唤回这千年古镇之寂寞的处女声声慢悠吗,你能找回剥落的岁月之哒哒的马蹄声响吗,你的清梦能拽回那千古佳人之热泪回眸吗,你能,穿越红尘千年那薄薄的纸页背后那风月残景吗?

岁月依然在眼前悄悄剥落,且歌且行,踏着失血的浪花。

千灯,我看见你的千古小时候,一身斑驳……

 

诗,究竟是什么

一次朋友聚会,一老友对众新友介绍我说这是诗人,于是众新友顿作貌似景仰状。我说各位别,所谓诗人在二十年前是当红明星,在今天,说谁是诗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精神病人或神经错乱的年代落伍者。

所以在今天诗人这一称呼是贬义而非褒义,各位若要赞美我,称我什么都行,千万不要称我为诗人。

上世纪70年代末,中国诗歌以号角的形式宣告了号角诗的死刑,80年代中在上海大世界楼上,据说你随便扔出一块石头都会击中一个诗人的脑袋,90年代迷路的青年写诗。

21世纪的今天,失恋的,对异性失去感觉又要引起异性注意的人写诗。

诗在文艺复兴时期是神话的象征,人们看诗人象仰望天上的太阳,诗在18到19世纪是语言的王冠,那时的绝代佳人都嫁诗人。诗在20世纪是破罐子破摔,只有颓废女艺人才敢问鼎诗人,诗在21世纪孤独的回声,男人越没女人伺候越写诗,女人越无人问津越把玩诗情。

一个社会关心政治的人多说明这个社会需要理想,一个社会全民经商说明这个社会集体缺钱,一个社会写诗的人多则说明,这个社会的人普遍患有情感饥渴症。

这是一个既缺钱又缺感情的年代,所以这个年代的人们喜欢写诗。

感情上,诗是一种心灵状态,形式上诗是分段的情感片段,状态上,没钱的人不可能挥霍情感,他们的诗情贫瘠,有钱的人诗情娇作,他们难以释放伟大情感。

自从诗摆脱了古典的格律和平仄,诗一夜间从天堂走向平民,严格说从凤凰一夜成鸡。在今天,只要你会写字你就能写诗,只要你有感情就能抒情,只要你不怕罗嗦就是诗人。

写诗就象恋爱,仅有热情不够,不懂技巧不行,尽管大诗人信誓旦旦的常发毒誓:写诗无技巧——那是误导。

在今天谁再说每个人都能成为诗人,他不是无知便是心灵走误。诗是特殊的语言模式,或许你经过努力能成为商人或政客,或许你批阅十载能完成你的心灵长篇写真,但,诗是无法学习的,也非努力所得,贾岛的千日磨一诗那是祖宗给咱的千古之误导。

诗是诗人瞬间的美感爆发,凝成的泪水幻化成的心灵扫描,且歌且行的灵魂摇曳之震颤,或者,自我涅磐直至泯灭……

 

感怀《斯大林格勒2013版》3D视听冲击

好久没看也没机会看战争片了,差点忘了这世界曾经有过战争。

“斯大林格勒”,这是一场人类史上最血腥最残酷的战争,战争规模和伤亡人数是中国辽沈平津淮海三大战役总和,那是一场钢铁和钢铁的生死搏杀,肉体和肉体的彼此撕裂,当一批批全身着火的苏军士兵端着冲锋枪撕心裂肺的怒吼着冲向徳军阵地,士兵们一个个极度扭曲的面容伴随着撕裂世界的生之舞蹈让上帝止步,没有一个艺术家包括毕加索敢用他伟大的想象再现并复制这一场景,这是人类永恒的噩梦,这场梦让人类不敢忘记又不堪回首。

我们总想绕过这一场噩梦,我们无法面对现实,我们深知人类的财富越来越大但我们的赌注越来越小,我们输不起未来。

这部电影没给我们展示正面战场数百万钢铁之师的铁血搏杀,这不是一部全景史诗片,这是一个角落的一个片段甚至是一个极其微小的片段,对整个斯大林格勒保卫战而言这样的片段或许卑微的很不起眼很不在话下,但影片传递给我们的震撼力依然直扺心灵。

有时我在想,如果《斯大林格勒战》的胜利者不是斯大林而是希特勒,那么苏联在德军的改造下将成为德意日之后的第四个法西斯,那么盟军还能在短期内扫平法西斯吗?

如果能,苏联将提前半个世纪告别共产主义,那么二十世纪下半页的世界史将怎样书写。

“我们为何而战,我们究竟在为谁而战”,影片将结束时正反俩主人公发出的搅动灵魂的心之拷问彻夜激荡。

战争真不可避免吗,所有战争包括未来战争真不可避免吗,人类真必须通过种族间乃至意识形态间你死我活的生死搏杀方能苟活当下并平步未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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