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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批《肉蒲团》
1)

“黑发难留,朱颜易变,人生不比青松。

名消利息,一派落花风。

悔杀少年不乐,风流院,放逐衰翁。

王孙辈,听歌金缕,及早恋芳丛。
世间真乐地,算来算去,还数房中。

 

不比荣华境,欢始愁终。

得趣朝朝燕尔,酣眠处,

怕响晨钟。睁眼看,

乾坤覆载,一幅大春宫”。

好“一幅大春宫”,一曲《满庭芳》唱出中国第一淫书《肉蒲团》,客观讲《肉蒲团》诲淫程度甚至超过《金瓶梅》,诲盗指数也不下《水浒》,本书实为名符其实的诲淫诲盗香艳奇文。
此书电影版号称绝色,他奶的国内竟不得公映。不过这样的千古淫书你拍得出她的色却拍不出她的香,拍得出她的艳却拍不出她的味,拍得出她的气浪却拍不出她的粉丢,哪怕三D五D艳星云集,你还不了这千古文章魂。
《肉蒲团》男1号主未央生功名利禄一个不行,寻花问柳志在必得,立志一生访遍天下美色,志在娶个世间第一佳人,为此他不惜访山问水寻街走巷,一见美人便叩头下拜三呼姐姐万岁,若不及搭讪便迅速临摹到他随身携带的美女图册上,再配上几句即时色批,为的是日后唤醒记忆逐一访艳。这色厮前后共摹绝美八艳,所幸的是这绝色八艳最后竟被他一一猎至床头艳放绣塌色染秋江。
这八艳中,有初始不识尘烟日后稳冠京城头面艳旗的玉香。这玉香长期被老父锁定闺阁,后被未央生一幅春宫图开发一生,活该此女天然悟性,竟得高人圣传,把个耸阴接阳舍阴助阳吐阴吸阳这十八般玉女香经打磨的炉火纯青,所谓千金一宵始于玉香。
再就是艳芳,别看她贵为蚕商之妻实为八年活寡,这三千个日夜强压的烈焰春情,一旦开源放闸生门便彻夜喷火,任你铁打的肉棒铜铸凡心,终将磨你成一枚绣花小针。
当然未央生例外,因为未公子得一深山郎中祖传秘决,那郎中将一发情的纯毛公狗之巨柄嫁接他身,未央生是有备而来,他携受接巨柄当仁不让的当属天下第一,他将横扫百艳。
那香云更是浑身每个毛孔散发体香,故起名香云。只要你走近她,她的异香能引你跟她走入她屋上她床,你点燃她一晩,她还你一生余香。更是了得这香云体内也奇香扑鼻,她那古今第一生门看上去轻烟缭绕芳气袭人,走进去花枝震颤步步热心,你抽一下她内香增一分,你越战越勇她满屋溢香。所谓千古活色第一香,香云也。
这香云虽遍体生香却是生性豪爽,把个未央生与她姐妹逐个分享直至同床共享,如瑞珠瑞玉花晨众艳一个不少,自古朵朵姐妹花,有福同享属香云。
俗话说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站着一个女人,未央生的背后有一排女人,这还不够,他身边还有个男人叫赛昆仑,这一对活宝一个劫色一个劫财,直闹得风声雨声佳人的喘息声,声声入耳处处破晓,时时粉丢。

 

  • 都说《肉蒲团》为李渔所作,就像一些人说《东风破》原词苏轼所作,本人是断不敢恭维,苏轼的词有气有境,那破旧东风都没有,一看就是三流词家。
    再看《肉蒲团》想象奇诡有李渔之风,李渔一生海口便是,文章不能不写,银子不能不攒,女人不能不玩。但毕竟李渔是行文走词高手,若真让给李渔写《肉蒲团》,一定笔锋华丽气若山河,色比惊鸿。
    看看王实甫《西厢记》笔墨怎么生香,看看汤显祖《牡丹亭》怎么摆境弄艳,一看便知无论《肉蒲团》、《金瓶梅》还是《灯草和尚》,无一例外的都是想象一流文笔三流。
    中国历代文人的通病就是装清高,中国文化的精华就是男女房事只能做不能说,一代盖世大家去写色情艳史,自己都没脸见人。士大夫可以理直气壮的七妻八妾,可以烟花酒楼里吟诗作赋,但行文得正,所谓见其文如见其人,是也。
    这也是中国文人的虚伪,一部中国文人史就是一部宁做婊子决不立牌坊的虚伪史。
    所以依我看《肉蒲团》创意可能是李渔,作者嘛,想必是个多年考不中状元一生搏不取功名的酸楚老秀才,好像叫情痴道道人什么的,差不多就是他。

 

3)

“请抛皮布袋,去坐肉蒲团,
须及生时悔,休嗟已盖棺”

这首酸腐的可以的五言绝是《肉蒲团》封山之作,貌似苦口婆心的规劝世人戒色,实则通篇男盗女娼,旨在弘扬大逆不道的男欢女爱。
好阴冷的左灯闪烁,却在无情的一路右奔。
无名作者开篇借道士之口,对未央生大行劝世之说:善有善报恶有恶终,淫自家妻为行善,淫别人妻为行恶,你淫别人妻,别人也淫你妻,如此淫淫相报,世间便永无宁日,言辞之恳切,大有几百年后国民党对赤化分子之教化,更象再后来我们的党国对迷途的自由青年的色相软化。《金瓶梅》中兰陵笑笑生直言告读者:这性爱一如补药,不服不行,用多了有精绝人亡之忧;房事如副食,切不可当主食,偶尔为之可以,一日三餐皆房事,不可。
可见咱国人素来是做了婊子决不立牌坊的主,《肉蒲团》作者至今不知何人,尽管传说李渔所作,但只是讹传,史上并无实考,那一本赤裸裸之性爱大作,开篇竟大段礼数教化,《金瓶梅》分明在宣扬纵欲,一上来大谈色之危害,咱祖宗人格之多元心灵之多貌由此可见。
再由此可见当今党国“打左灯向右转”伟大创意并非小平同志首创。
窃以为这行善和节欲皆不是教化的结果,人的骨子里对善的美好神往,他做事自然处处以善为之,比如沉船了、地震海啸了,壮士应该让妇女孩童优先逃生。男人要学会保卫红颜,冲冠一怒不为红颜,天诛地灭。女人要美化视网膜滋润男儿心,河东女人一声吼,上帝抖三抖,女人之香艳邪门应该让男人迎着上活着取而不是哭着逃。

阴一半阳一半,
湿一半干一半,
日日端坐肉蒲团,
夜夜但取声声软,
径直花心染。
本词为本文聊发结语。

 

  • 本人的确认为《金瓶梅》《肉蒲团》想象一流文笔三流,虽然鲁迅胡适郑振铎毛泽东等诸位高人都曾高调赞“金”,鲁迅称“金”为中国第一世情小说,毛说“金”写了真实的明朝。

正如鲁迅所说,《金瓶梅》为世情第一小说,因为中国小说明清以来很少诗家问津世情民俗。《三国演义》完全是君臣父子的朝政产品,《水浒》虽有叛逆企图,本质上还是朝庭小三品,《西游》、《聊斋》虽有人间隐喻,实质上写家在回避现实,《西厢记》、《牡丹亭》显然借香粉笔墨,寄情于山水人家。《西厢》的主题是“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走笔虽含香,却震撼不足。《牡丹》的丽娘十六性梦很飞扬也很空灵,然毕竟是闺阁清梦,湿润有余却不堪高远。
至于毛批《金瓶》明显是阶级斗争思维,因为明朝文人不敢写当朝民生,清朝文人怕写前朝,明末清初的文人一不敢反清更不敢复明,一代才子只能龟缩在秦淮八艳的石榴裙里小试牛刀。
因为没人敢写,谁写了谁就是历史赢家,仅此。
《肉蒲团》和《金瓶梅》背景相似,一代顶尖才子决不敢哪怕化名执笔这类混账文字,这是中国文人的清高也是本民族虚假价值观使然。
但无论《金瓶梅》、《肉蒲团》、《灯草和尚》还是《杏花天》等此类小说,因为中国历史的伟大闷骚,他们的想象力非常丰富,但文笔的确勉强凑合,因为正人君子文学大家不敢或不屑于去写,只能是文学廖化担此大任了。
其实我们的列位大家对《金瓶梅》的高评从来就不是纯文学的角度,对这样的一部旷世奇书,她本身的存在就不是纯文学概念,这是新文化的一面旗帜,所以备受匡扶。
当然这本书好生的精彩刺激,单字里行间挂了这么多的男女动感性器,谁敢说不,谁就是不解风情。
其实人的本质只有两个字:闷骚。

 

 

 

文字的味道之梦回西厢

 

最早让我感觉到文字能生出味道的竟是「西厢记」,那是品读妙手文章时无意闻到的,淡淡的若有若无又确实存在的一种香味。难怪明末大才子金圣叹夜读西厢读到入眼处竟魂不守舍的立马对书焚香叩拜,三日不食不寐,痴痴迷迷意念狂颠的成就了千古第一痴。

"怎当他临去秋波那一转,休道是小生,便是铁石人也意惹情牵"。
酒批:这样的文字这样的开场白,别说情窦待苞的少男少女按奈不住那蠢蠢欲动轻浮心,即便风蚀半百的老男人也热血向晚滚滚烟火尽干戈,有道是红了秋摇绿了春小,肥了骄阳瘦了芭蕉。

"恰便是檀口点樱桃,粉鼻儿倚琼瑶,淡白梨花面,轻盈杨柳腰。妖娆,满面儿扑堆着俏;苗条,一团儿真是娇"。
酒批:什么是女人香,诵读这样的文字你就能领略到扑鼻而来的纤纤女人香,这样的香味哪怕尘封千年,一旦重新打开,依然是挡不住的滚滚暗香涌,接不住的万紫千颜红,隔着漫无边际的秋之梦谣,西厢独念美人东,咫尺窒息千年心妖,那美人"一团儿真是娇"。

"碧云天,黄花地,
西风紧,北雁南飞。
晓来谁染霜林醉?
总是离人泪"
酒批:有人有景,有动有静,有神有形~~这样的人间绝唱可以承载岁月打磨的千古硝烟。谁染破霜林之晚,谁点燃离人之泪,眼前的风景摇晃,月落乌啼。

"淋漓襟袖啼红泪,比司马青衫更湿。伯劳东去燕西飞,未登程先问归期。虽然眼底人千里,且尽生前酒一杯。未饮心先醉,眼中流血,心内成灰"。
酒批:默默的内心成曲,竟竟的肺腑燃烧,寂寂的一路心灰,颤颤的满地碎银,"未饮心先醉",仅这一句便可醉万千看客于千年万年,这样的文字意象本身就飘逸色香饱含酒香摇曳视觉之清香。
那些年张生小子是"多愁多病身,怎当他倾国倾城貌",后来的宝黛偷读西厢竟也是直直的醉眼痴痴的款意劳劳的芳心,今天酒读西厢斯文,纵然是苍凉千古梦囊括寰宇先,有道是一字一句皆火候,枝枝叶叶总艳香,弯水温色意,梦展清流。

 

 

 

 

 

 

酒批崔健

1)
没想到《蓝色骨头》作为崔健的音乐电影这么奶油,男人一恋母就奶油,崔健也是。
在中国还没有摇滚的年代,我祈祷中国早日摇滚,毫无疑问中国摇滚从崔健开始。直到今天崔健那“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儿野”依然让我热血沸腾。那是八十年代中后期大约是首都工人体育馆,那次崔健唱疯了,全体观众跟着崔健疯了,那一刻,全体中国人民和崔健一起疯了。
整个演出崔健一边唱一边上下跳动,观众也是齐声唱吼上下跳动,中国人从没有过这样的疯狂释放,中国人被压抑了几千年的集体闷骚终于在那个晚上彻底释放:
“我光着膀子 我迎着风雪
跑在那逃出医院的道路上
别拦着我 我也不要衣裳
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
给我点儿肉 给我点儿血
换掉我的志如钢和毅如铁
快让我哭 快让我笑
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儿野”

那年头只有一些活在过去的马列主义老爷爷老太太不接受崔健,他们一听到崔健就血压升高,他们永远理解不了当下也不知道未来。
毫无疑问若没有崔健,中国即便日后摇滚一定是另个模样,就像若没有北岛食指们中国当代诗歌一定是另种走向。不得不承认我们这个民太难具备摇滚企图了,也只有那个年代的崔健把我们从精神到肉体彻底撕个粉碎再抛向无边的旷野,成千上万布满血丝的雪花纷纷扬扬,一个个黑漆漆的洞口扑面而来,一个年代的巨大反问挂在天际。
几年后崔健在上海开个人演唱会,那次我带着小贝前往。整个万体馆每个来宾的脸上都闪烁着激动和狂热,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堤冲动,观众席上疯狂的人们离把手中的饮料瓶砸向自己头颅只差一个闪念,那晚我差点把小贝抛向空中,那年小贝五岁。
二十年后的今天看崔健的音乐电影《蓝色骨头》,只是崔健已不是当年的崔健,当年一个时代的全民情人已变成小众小小众们的怀旧小站。他不再在雪地上撒野也已严重的不再“一无所有”,他那个“花房姑娘”还在花房吗,他还是那只“红旗下的蛋”吗!
只是我们从电影中那首摇滚雄风“蓝色骨头”里还能感觉到崔健,整部电影就那么十分钟让我击掌:
崔健,好样的!

2)
“并不可惜
也并不可气
我经过基本的努力
接受了基本的教育”

凭直觉崔健的这把蓝色骨头还没活够,一个男人活到不怕折腾且继续折腾的份上,这个男人一定会发情在下一个春天里。
毫无疑问崔健在雪地上撒野的日子已成历史,那年头一首诗能颠覆一段历史一支歌能撕裂整片天空,那个年代我们一无所有的可以,那个年代的崔健让我们彻底一无所有。
当若干年后王杰问起“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是的,因为崔健我们不再一无所有。
那个年代当崔健唱起“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当纯洁的爱情和崇高的理想及吱吱哑哑的狗屁主义全他妈一古脑扔在一边,肆无忌惮的生命摇滚伴随着内心深处的绝地孤响,一路呼啸着唱向远方。
崔健的歌声告诉他的时代和所有能听到他歌声的人们,从这里出发,去向哪里有谁作伴并不重要,只要离开这里就能燃烧生命,只要脱离苦海就是伟大人生。
然而毕竟崔健回来了,带着他童年时而干燥时而湿润的记忆片断,带着父亲黑漆漆的枪口和母亲迷失在季节里的歌声。父亲恐怖的枪声和母亲深情的歌声造就了他昔日的中国首轮摇滚和今天其硬邦邦的蓝色骨头:
“我就是一个春天的花朵
正好长在一个春天里”

在下一个春天里,希望这一把老骨头更硬更蓝更斑斓有致,但別发紫。

 

 

 

酒批上官婉儿

叶下洞庭初,思君万里馀。
露浓香被冷,月落锦屏虚。
欲奏江南曲,贪封蓟北书。
书中无别意,惟怅久离居。

这首《彩书怨》看是上官婉儿写给大子李贤,实则她是写给所有当世和未来男人,这个媚眼婉儿整整抛了一千五百年。
什么样的女人能如此绝版的为后世痴情,上官婉儿分裂的人格召唤她走向未来。
上官婉儿,一位旷世才女。因为旷世,旷世的难以染尘。这是个复杂而内心极度压抑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她的爱是畸形的,她的精神色调是不可告人的。如果她活在现代,她或许就是伍尔芙或普拉斯。本来她可以写出更多更具儿女独性的作品,因为靠近了政治。女人一旦进入政治,她的文字天赋便被淹没,故而她成不了李清照。后人对她的肯定多有特定场合的特指,也有人为的心理盲从。至少我不认为她留下了多少旷世之作,尽管她的文字难掩其才情,但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创作光辉。
上官婉儿,因为其家世使然,她的家族被武则天灭门,她却和则天大帝成了一对绝世组合并最后位及宰相,两个女人创造了一段历史也消灭了一段历史。武则天对她是既惜才又有一种征服之心理,一种对上官家族后人的精神压迫。婉儿对则天是既高度敬畏又怀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扭曲心态:她有一颗复仇之心,但则天大帝的帝王之气势泯灭了她的仇恨,在她心里只能存活对则天的无条件景仰和膜拜。这两个女人的组合是一种复杂的不可复制之典范,并非她们的人格包容,而是彼此特定的心态。
不过她也敢和则天抢面首,在被龙颜大怒的女皇一剑刺破前额,她竟在破相处绣了一朵小红梅,却是更加娇媚非常态风艳,直惹得世间男子千里争睹当红才女的红梅妆丰采。如此这般权倾朝野色惊红尘,千古红颜数婉儿。
上官婉儿对李贤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一种女人式的政治冒险,或者,利用大于爱恋。
因为,在婉儿身上,那种通常女人纯粹的爱早已不复存在,她只能爱遥远的将来,一如她凄凄切切的彩书怨。
“露浓香被冷,月落锦屏虚”,她冷艳的文字透过燃烧的深闺泛着千古幽光,也因为此,唐玄宗不得不杀她,还因为此,玄宗必须为她立碑出书,因为,她是上官婉儿。

 

 

酒批《如意娘》

看朱成碧思纷纷,
憔悴支离为忆君。
不信比来长下泪,
开箱验取石榴裙。
这首流传千古的《如意娘》,从文本看的确写的是石榴裙上斑斑泪痕,甚至血迹残景依现,莫非这就是武媚娘,敢说敢做敢写。
武媚娘曾是才人,但决非才女,她不是李清照,更不是上官婉儿。但本诗才情的确一般,因为相传武媚娘所作,所以得以流传。
也有说这不是媚娘所作,我不认为武媚娘会写出这样的诗,这和文字造旨无关,我相信没人敢否认这首诗的绝色平庸。当然我从没认为过武媚娘真敢平庸的如此彻底,因为这的确是首平庸之作,尽管她千古流传。
还有一说,当年武才人肉身在太宗身上燃烧精神在高宗那里飞扬,一个14岁的女子游走在当今皇上和未来帝王之间,一对皇家父子一明一暗的享受着一袭美人春色,这女子躺在太宗皇帝怀里,内心默念高宗皇子。
“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这是少女才人的初窦痴情,后来我们的则天大帝和她的面首也玩起了“验取石榴裙”游戏,用当下的语言描述那是资深美女的矫情也是君临凡尘的堕落。
武媚娘肯定不同于杨贵妃,后者是一种能让一个激情熄灭的男人重燃熊熊烈火的女人,有种女人天生就具备这魔力,她不一定特别漂亮,但她就是能让眼前的男人为她舍弃一切,包括朕之江山。
武媚娘显然不是,武媚娘身上有不安份因子,她还不同于吕后,吕后为残暴而来。武媚娘和李治之调情,那是不得已而求次之举,这样的相见欢的确有功利之嫌,尽管当时的李治还不是太子。当时的武才人目力有限,她也不能想见谁就能见到,以她的目力所及,李治是她除了李世明之外的唯一福星,女人在许多时候分不清名利和真情,武才人也不例外。
后来的事件是历史巧合,若非偶然之偶然,武媚娘极有可能永远呆在感业寺里红颜终老,是历史和历史自己开了个历史玩笑。
还有若李治不是多病,若那些旧臣不是居功自傲,若武媚娘不姓武,一切又当别论。
当然,历史没有如果。

 

 

酒批黛玉三菊

这黛玉之三菊,风花不一,雪色堪异,一个红颜一片场景,几多清愁数度残欢。
《咏菊》说是蘅芜苑题菊第一,依我看此诗实为应景之作,主题太过明确,个性情感不足,热活一下气氛可以,千愁百结不是,尾联“一从陶令平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大有高八度之总结,少了潇湘妃子素日之阴柔情怀。
个人觉得《问菊》最佳,短短五十六字,字字肌珠凝雪,句句叩首东篱。读这诗,眼前能摇曳黛玉凄凄丽影,心中能升起佳人婉婉柔素。一遍下来,感觉这就是雪芹梦中黛玉,二遍下来,潇湘之凄迷跃然笔端,三遍下来,活生生的千古美人画中走来。
而且,《问菊》整首用字无懈可击,意境古今堪佳,回味百辩莫赎。
《菊梦》意境一般,诗中“登仙非慕庄生蝶,忆旧还寻陶令盟”堪称难得佳句,而“和云伴月不分明”则流于乡井清俗,“睡去依依随雁断,惊回故故恼蛩鸣”对仗工整可以,却是不够脱俗,更与惊艳甚远。
我从不认为大师是神,他们首先是人,既是人便不可能十全十美,既是人定会瑕瑜互见,我们读红楼读的是整体况味,用自己的眼光去说文解字方为真读,即便是百年神圣的《红楼》。

附1
《黛玉咏菊》
无赖诗魔昏晓侵,
绕篱欹石自沉音。
毫端蕴秀临霜写,
口角噙香对月吟。

满纸自怜题素怨,
片言谁解诉秋心。
一从陶令平章后,
千古高风说到今。

附2
《黛玉问菊》
欲讯秋情众莫知,
喃喃负手叩东篱;
孤标傲世偕誰隐?
一样开花为底迟?

圃露庭霜何寂寞?
鸿归蛰病可相思?
休言举世无谈者,
解语何妨片语时。

附3
《黛玉菊梦》
篱畔秋酣一觉清,
和云伴月不分明。
登仙非慕庄生蝶,
忆旧还寻陶令盟。

睡去依依随雁断,
惊回故故恼蛩鸣。
醒时幽怨同谁诉,
衰草寒烟无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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